【Closed】腰間一壺酒

「我聽說西卡前輩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，不只在中國營運的很好，這兩年事業遍佈世界，澳洲、美洲、甚至連歐洲都有開設分公司，今年聽說還有可能接見總統，得到表揚呢！」一個練習生在擁擠的練習室講著悄悄話，卻被前面的人一字不漏地聽見了。

「西卡啊……真是很久沒有看到她了呢。沒想到再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，你說是不是有些弔詭的感覺啊？」奎賢默默地轉身跟始源、東海講著，臉上的憂慮並沒有少。

「我不知道，當初她的事情鬧得全公司譁然，原本擔心她會被前社長綁在SM，沒想到西卡也很厲害，竟然能順利解約。我想，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吧。」金希澈無奈地笑著，有欣慰又有心疼，當初那些孩子受的傷，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。

說時遲那時快，他們聽到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，紛紛擠到練習室門口探頭張望。轉角處傳來人聲：「社長就在會議室等您了。」來人隨意紮著白T，加著一件簡單俐落的西裝外套和合身的牛仔褲，如瀑的長髮還搭配著她自家的墨鏡，半掩著她無法遮蓋的美貌。而她的後頭還跟著兩個秘書，氣場十足地從練習室走過，毫不關心自己所引發的騷動。

金希澈站在門邊，剛好瞥見她掠過時有望向練習室，看到自己後微微點頭鞠躬，就頭也不轉的離去。金希澈不由得笑了笑，卻被一旁的奎賢捕捉到，好奇地問：「你笑什麼，你看西卡那妹妹真的變了，連看我們一眼打聲招呼都沒有。你說……她是不是依舊惦記著當年的事啊？」

只見金希澈嘆出一口氣苦笑：「奎賢吶……我想西卡還是沒有變的。」

接著他回頭對著練習室的年輕後輩說著：「好啦，剛剛秀滿社長的話有聽見對吧？想離開的人，我們不會攔的。」

頓時間練習室群起騷動，其餘的成員們聽見這話，也只是幫忙把門敞開，看著那群年輕稚嫩的後輩們。他們都能體諒人之常情，這個時候公司這麼危困，他們想走也是自然的。

接著，騷動許久之後，有群年輕的練習生走到了門口，剩下的人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。只見一個小練習生有些慌張地說：「我們、我們只是想幫大家拿點水，大家開會這麼久，前輩們也應該都渴了吧？」奎賢笑了笑，大聲地對他們說著：「看來，都是一群傻孩子呢！別這麼緊張，放鬆一下！今天希澈前輩請客，去旁邊登記點飲料吧！」

然後練習室就是一陣歡呼聲，然後還有金希澈掐著奎賢的畫面。

「社長就在裡面。」引路的人說完話後就離開了，只剩下鄭秀妍站在門口。她望著會議室，不禁想起前幾天自己妹妹在客廳質問自己的畫面。

「姊妳為什麼要這麼做？明明就已經避開她們兩年了，為什麼還要回頭？」

「這樣我的公司也能得到好處，順便還了她們的恩跟情。」

鄭秀妍握住門把，轉過身向秘書拿了一份文件之後，就轉開門把就走了進去。

金泰妍一眼就看見她了，就算她不在舞台上發光發熱，但她依舊閃耀著光芒。兩年之後她終於看見了鄭秀妍，但是……

「李社長你好，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的會議。」鄭秀妍僅僅一眼瞥過少女時代後，就轉頭向坐在稍遠處的李秀滿打了招呼，也掠過了坐在靠門處的鄭秀晶。她走到李秀滿的身邊鞠躬，只見李秀滿客氣地說：「鄭總裁，先請坐吧！」當鄭秀妍坐下時，鄭秀晶也起身，換了個更靠近姊姊的位置，默默地陪著。

「李社長，希望你能理解，我想談的事情不希望有外人在場，可以麻煩你請他們出去嗎？包括秀晶你也是……」鄭秀妍邊講，邊轉頭對著鄭秀晶勸說著。她知道自己妹妹擔心自己，但她也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她。

外人？這句話鑽進少女時代八個人的耳裡，格外地刺耳，尤其是──

「外人？我們對妳來說已經是外人了嗎？」金泰妍握緊拳頭，壓抑話裡的怒氣望著那人精緻姣好的側顏，卻看不清楚她所表現的情緒。那墨鏡的重重防衛之下，金泰妍覺得自己跟鄭秀妍似乎越來越遠。

李秀滿望了眼站著的金泰妍，其餘的七個人似乎也不諒解鄭秀妍說出的話，紛紛有些躁動。而鄭秀妍也沒有回頭，更沒有注視著她，只是輕輕聲道：「對於我來說，妳們早已經是外人了，而對於你們來說，我也早就是外人了不是嗎？」

她嘴角掛著的笑容讓金泰妍心驚，那個笑容讓自己左心房猶如一把利刃割下湧出鮮血。就在其他人還想多反駁時，鄭秀妍逕自轉回頭言：「長話短說。李社長，這是我們BLANC＆ECLARE打算跟貴公司合作的企劃，詳細內容都草擬好了，您考慮一下。不過今天……看來不方便，我會再與李社長約時間詳談的。」

丟下這句話之後，鄭秀妍起身就要離開，卻被鄭秀晶攔下。

「姊，不多考慮一下嗎？」

鄭秀妍搖著頭，寵溺地摸了摸鄭秀晶的頭之後，就打算離開會議室。但她想踏出會議室門口時，後面卻傳來李秀滿的聲音：「西卡……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回來幫SM呢？」此話一出，少女時代的八個人都有些愣住，什麼意思？

「這個合約裡面的條件，不論怎麼看，都是有利於SM的，更何況妳還要SM的四個主團f（x）、SJ、SHINee，還有……少女時代代言妳的產品。現在妳的商品可是炙手可熱的品牌，任何一家公司都搶著代言。妳也看到了，這裡已經被弄得殘破不堪了啊……妳不怕，SM會拖垮你的公司嗎？」年邁又心疼的聲音在後頭響起，鄭秀妍在瞬間勾起一抹哀傷的笑容後，隨即回復平靜。

「您誤會了，我現在是個商人。在商言商，只不過是看上少女時代和SJ這兩個韓國男女天團的名聲還有利用價值，沒有什麼幫不幫。而且你想看看，『前隊友Jessica和少女時代再次共事』這個話題性，就夠我的商品熱賣一陣子了，不是嗎？當然，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秀晶受到波及。」

鄭秀妍沒有回頭，只是更冷淡開口：「我所做的一切，只是為了我妹妹和BLANC&ECLARE罷了。」

金泰妍忍不住離開位置走上前，抓住她的手腕，難過地問：「現在對於妳來說，少女時代就只是個可供利用的踏腳石嗎？」

鄭秀妍停下腳步，轉頭直視金泰妍說：「是又如何？認清事實，簽約就還有機會讓妳的少女時代活著，不簽，妳細心呵護的少女時代，就真的只會是一個活在過去的傳說而已。」

「別忘了，妳當初可是為了少女時代，丟下了誰，妳現在跟我談情分……」

「會不會太殘忍？」

金泰妍聽著她陌生又無情的口氣，錯愕地放開手，任由她轉身離去。

金泰妍低著頭垂下手，瀏海掩蓋著雙眼流轉的苦楚，緊咬的下唇也微微滲出鮮血。當年……當年她就是在這個地方，讓鄭秀妍離開的，但她沒有想到，原來自己也會被她這樣拋棄在此。

『有些人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，有些時光失去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。』－鄭秀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