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Closed】腰間一壺酒

「喂？妳們想跟小妍說說話？不是要上台了嗎？嗯，好我知道了，反正我正巧要忙，只要不會打擾妳們就好。放心，妳們的舞台我會準時看的。等一下喔！」

鄭秀妍一接起電話就聽見群起鬧騰的聲音，很驚訝的她還是鎮定地對答著，絲毫沒發現這通電話有什麼異常。

「小妍～」

鄭秀妍輕聲喊了女兒的名字，過沒多久就有一個緊抱熊娃娃，長相可愛的小女孩走進了她的書房。只見那小女孩眨了眨明亮的雙眼，稚氣地墊起腳尖望向母親說：「Mommy，怎麼了？我在等姨母她們的舞台，現在到很帥的哥哥們了。」

鄭秀妍無奈地搔了騷自己的眉毛，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小看男人的眼光就已經開始發展，這……真的不知道該喜還該憂。

她嘆了口氣，揮揮手示意讓姜書妍來到自己身邊，姜書妍看見後就十分乖巧地走到母親身邊，而鄭秀妍也一把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，遞過手機。

「姨母們想跟妳說說話、想讓妳跟她們加加油，然後用視訊電話讓妳看看她們的舞台。」姜書妍聽到是少女時代高興地想接手機，可是下秒卻又嘟起嘴推開。

鄭秀妍明白女兒的脾氣，寵溺地笑說：「泰妍姨母說，不會照到她，會遵守跟妳的諾言親自見妳的。她們想說妳不是一直很好奇Mommy以前工作的環境嗎？機會難得，真的不看？要傷姨母她們的心嗎？」

畢竟是小孩子，說服一會耳根子一軟就點頭答應，鄭秀妍溫柔地輕點姜書妍的鼻頭說：「不可以打擾到姨母們工作喔！等等舞台快開始就要記得掛電話，知道嗎？」

姜書妍懂事地點頭後，就從鄭秀妍的懷裡跳下然後捧著手機興奮地蹦跳出了書房。而鄭秀妍看著自己女兒如此開心的模樣，不禁幸福地勾起一抹微笑，卻也冷不防地想起了昨晚的MV，眼神中閃逝一抹淡愁的懷念。

出了書房的姜書妍拿著那台大大的手機，鼓著腮幫子對電話那端的人們說：「小妍好想妳們～」軟萌的聲音讓在待機室的少女時代瞬間開心歡呼，因為實在太可愛了啊！

林允兒拿高手機，對著姜書妍揮手道：「嗨小妍～有沒有看到我們吶～」姜書妍下意識數著人後點頭，然後有些怯懦地問：「泰妍、泰妍姨母……有沒有……有沒有對小妍生氣……」

這時螢幕裡的所有人不約而同轉向鏡頭照不到的地方，而金泰妍坐在遠方勾起寵溺的笑容搖頭表示自己沒有，成員們接收到信號後也回頭跟姜書妍說：「沒有～妳泰妍姨母很努力遵守跟妳的約定，躲在一邊呢！」

姜書妍抱著娃娃跳到了沙發上後，將鏡頭轉到電視上說：「小妍正在家裡準備幫姨母加油呢～Mommy說怕打擾到妳們，所以沒有辦法帶我去電視台參觀……好可惜……」

少時也紛紛露出可惜的表情，但隨後又泛起笑容，七嘴八舌地說：「沒關係！現在我們就帶著小妍去逛逛姨母們工作的地方繞繞吧！」姜書妍一聽到她們要用視訊的方式轉播她們工作的地方，興奮地用力點著頭，彷彿都快把頭給點斷了。

接下來她們就掛起傻傻的姨母笑，帶著一台手機在電視台裡裡外外走了一遍，每到一個地方就停下來解說。這麼一大群前輩在電視台亂晃，嚇得後輩們紛紛讓出一條條寬敞的羅馬大道，然後每個後輩團望著那群笑得像傻瓜的前輩們，一臉茫然。

姜書妍對著手機笑得十分燦爛，每到一個地方她就會很專注地聽她們解說，有時候會問著不著邊際又可愛的問題弄得大夥措手不及，有時候也會嘟起嘴評論這裡看起來不好玩之類的話。孩子的世界真的弄得她們哭笑不得，連跟在最後面聽著金泰妍也一樣，既無奈又好笑的。

終於繞了一圈回到待機室，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是她們要準備去表演告別舞台了，雖然有些不捨，但懂事的姜書妍還是悶悶不樂地說：「姨母……妳們要準備上舞台了……那小妍要掛電話囉……」

就在姜書妍準備說再見時，金泰妍的聲音終於從電話中傳出。

「小妍，等等。可以跟泰妍姨母說說話嗎？不要用視訊，單純講電話就好。」姜書妍聽到那個好聽的聲音，頓時間漾起了陽光般的笑容，什麼約定也不管地就回：「泰、泰妍姨母！我們不要管約定了！小妍想見您！」

金泰妍笑了笑，在鏡頭外說：「那可不行呢！這樣姨母為妳跟妳母親準備的驚喜就會沒有了。」拿著手機的林允兒接收到金泰妍的指示，將視訊轉換成普通的通話模式後，就按下擴音遞給了金泰妍。

靜默幾秒後，金泰妍才輕輕地喊著。

「小妍……還記得我是誰嗎？」

只見電話那頭傳來害羞的聲音說：「記得。您是我的泰妍姨母，很忙很忙的泰妍姨母。」聽到很忙很忙字眼的金泰妍不禁笑了，所有的成員也用調侃的眼神望向金泰妍，表情一副妳看看妳闖下的禍。

金泰妍寵溺地帶起笑道歉：「抱歉，是姨母不對，妳原諒姨母好不好？姨母真的不小心太忙了，剛好妳出生後突然接到許多工作，所以才一直沒有去見妳。等姨母忙完了，就會去看妳好不好？」

溫柔又迷人的嗓音讓原本為此生著悶氣的姜書妍一下子氣消了，她反而有些撒嬌地問起：「泰妍姨母有沒有收到小妍為您編的平安繩？Mommy說您身體一直都不太好，所以我跟Mommy學做了平安繩，您喜歡嗎……」

這時，金泰妍感覺身後有一群強大的怨氣。

金泰妍無奈地回頭望向虎視眈眈的成員們後，笑得無奈回答：「很喜歡吶。我一直都有戴在手上，很漂亮，我們小妍很厲害喔！」聽到誇獎的姜書妍開心得手舞足蹈著，卻萬萬沒想到她最喜歡的姨母現在正被其他妒火中燒的姨母們瞪著。

金泰妍不禁暗道，看來得寵似乎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呢。

一陣寒暄之後，工作人員進來催趕，姜書妍也聽到書房那傳來收拾的聲音，不捨地說：「泰妍姨母……我們好像真的要掛電話了呢……妳可不可以答應小妍，早點來看看我？」

委屈的聲音傳進眾人耳裡，所有人全部交換著眼神，金泰妍也點了頭後對姜書妍說：「小妍，我們來玩個遊戲好嗎？」只見姜書妍握住手機，呆萌地回問：「什麼遊戲？」

金泰妍深吐了一口氣後說。

「這遊戲是妳不可以掛斷電話，要一直讓電話保持在通話狀態，直到泰妍姨母掛掉才可以掛掉。記得喔！無論如何都不能掛斷電話。如果妳順利完成這個遊戲，泰妍姨母就去找妳。」

姜書妍想了一會，苦惱地說：「可是Mommy……」

這時金泰妍又開口說：「姨母教妳。妳只要說，這是泰妍姨母特地為妳和她準備的禮物就好。」反覆確認後，小小的姜書妍一股傻勁地答應了，因為她想看到金泰妍的心情強過害怕被母親責備的心情。

而金泰妍輕聲地安慰她之後，在眾人的目光中將手機偷偷放進了自己舞台裝的口袋，她燦笑起身對著成員們說：「我們來一場瘋狂的最後舞台跟實現小妍的願望吧。」

所有人將手放在一起，一同喊聲。

「現在是，少女時代！」

同時，鄭秀妍也從書房走到客廳，她寵溺地望著姜書妍笑說：「怎麼樣？今天跟姨母們聊天開心嗎？」姜書妍將手機揣在懷裡，無邪地點點頭後伸出手，而鄭秀妍無可奈何地搖頭後，坐到沙發上抱起了姜書妍。

姜書妍窩在鄭秀妍懷裡，蹭了蹭說：「Mommy，泰妍姨母說有驚喜要給我。」鄭秀妍輕敲了那孩子的額頭說：「我知道。所以可以把Mommy的手機給我嗎？這樣藏在懷裡，怎麼知道妳泰妍姨母想做什麼呢？」

姜書妍瞬間石化在她母親懷裡，焦慮地咬著下嘴唇，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失敗了！她抓住鄭秀妍的衣角，有些擔心地問：「Mommy要掛掉電話嗎……」只見鄭秀妍微笑地搖頭，然後抱著姜書妍從那小小孩的懷裡找到自己的手機後，輕輕地開口。

「Mommy也想知道妳泰妍姨母還有那群搞怪的姨母想送給我們什麼。」

她將手機按下擴音後將它放在桌子上，而母女倆就這樣依偎地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上轉播著少女時代的舞台。而就在《New World》開始前，鄭秀妍的手機卻傳來那首歌的前奏，和一聲輕喃。

「誰說不能，妳一直在這……」

母女倆都嚇了一跳趕忙確認，沒想到隔沒幾秒《New World》的音樂就從她手機傳出，鄭秀妍驚訝地說不出話。旋即她看著電視上的舞台Live，金泰妍對著鏡頭用食指指了一下後，又比著自己的心。

那手勢的弦外之音讓鄭秀妍眼眶突然泛淚，沒想到她們還真的胡來呢……

姜書妍抬頭望向鄭秀妍傻笑，兩人索性將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小，直接搭著手機的直播跟電視的畫面轉播聽著。彷彿母女倆就在台下跟著少女時代一起唱著這首歌， 一起在現場跟著她們一同畢業。鄭秀妍淡笑，原來金泰妍除了寵姜書妍以外，其實也還很寵自己。

工作時從不帶手機的金泰妍，居然願意為了她倆，偷渡手機上台。

鄭秀妍感覺到自己似乎還跟她們站在台上，雖然只是一種形式，但這種形式卻讓她無比的幸福。她其實很不捨少女時代的畢業，但她也很清楚這是世代交替的必然結果，有上坡路就注定有下坡路，但這下坡路少女時代也走得很漂亮。

已經完美創造出屬於她們的時代，就讓這一切也有個帥氣的結束。

歌曲完結時，少女時代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泰然跟釋懷，同時在台上的金泰妍對著攝影機，沒有預兆地說：「禮物，要來囉。」同時，鄭秀妍手機再也沒有任何聲音，電視的直播也瞬間切換，沒了她們的身影。

摸不著頭緒呆坐客廳的母女倆就對視微笑，心裡頭都有著莫名的期待。

就在電視台宣佈完一位沒多久，鄭宅響起了門鈴。姜書妍帶著閃亮的目光望向鄭秀妍，而鄭秀妍也點頭起身牽著孩子走到門口。

她抿了抿唇按捺著緊張的心情後，將門鎖打開。

只見一開門，鄭秀妍就感覺到遠方有八道溫暖的目光正望著自己。

這時，她聽到了那個溫柔聲音從那記憶中久遠的過往傳來。

「嘿，我的小公主，我來見妳了。」

姜書妍望著前方那群散發光芒的天使，望著最中央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姨母，顧不得鄭秀妍就掛著大大的笑容急忙飛奔而去。而金泰妍也寵溺地笑著蹲下，迎接著那孩子的到來，然後一把將她抱起。

金泰妍驕傲地伸出手腕給姜書妍看，寵溺道：「給妳看，我都戴著，很好看喔！小妍真是乖，真聽話，長得這麼大了啊……我終於實現諾言見到妳了呢……」只見金泰妍手上的孩子笑得開心，又如同當年金泰妍第一次抱著她時，回了個無比天真可愛的笑容。

而金泰妍抱著姜書妍，柔情似水地回頭與那已為人慈母的女子相視。

原本以為會有千言萬語，可沒想到那千言萬語最後只柔化成一句問候。

「好久不見，過得好嗎？」

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