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Closed】腰間一壺酒

「我回來了。」

「DaeDae，剛剛去哪了？我們剛剛去秀滿老師的休息室沒有看到妳，妳怎麼現在才回來？」Tiffany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金泰妍問，雖然是這樣問，但其實心中也早有答案，只是沒有說破。金泰妍回望大家注目的眼光後，勾起勉強的笑容說：「沒事，剛剛有些事情耽擱了。準備一下，等等要上台了。」

成員們面面相覷，沒事？看來是發生大事了，只不過金泰妍不願意說，她們也不會逼她，只是靜靜地等待待會的發表會來臨。

時間一到，各家媒體蜂擁而至到發表會現場，各家記者都在搶著最好的位置，希望能拍到很好的照片。就定位後十分鐘現場燈光就暗了下來，舞台上打著繽紛的燈光，SHINee的音樂一下，瞬間火熱起來。

SHINee穿著BLANC&ECLARE的秋冬時裝一件件展示著，音樂驟變，換成了f（x）的音樂，SHINee的成員也歡迎著她們一起走秀。台下的鎂光燈更是閃個不停，記者的手彷彿完全不會酸一樣。忽然間燈光又全滅，SJ的音樂接替響起，成熟魅力的男子走進會場，臉上都掛著小除號商標的墨鏡，瞬間抹煞底片。

然後是眾所矚目的少女時代，SJ引著少時走到台前，師兄妹一起出現，更是吸引焦點。現場放送著Remix的少女時代和SJ的歌曲，讓現場氣氛來到全場最高點。f（x）、SHINee也跟著上台一同結尾會合，四團難得同台的畫面，不只記者拍得過癮，也讓電視機前觀看直播的觀眾為此沸騰。

約略拍了幾分鐘後，主持人上場將四團的人送下台，讓後頭的工作人員布置接下來記者會的現場。而下去的四團隊長也沒有閒著，結束產品展示的行程後，他們聚集到李秀滿的休息室，準備一起參與後面的聯合記者會。而Anastasia看到展示時間結束，也小跑步回到休息室敲門。

「總裁，差不多要上場了。」鄭秀妍回神後，面帶微笑地走出休息室。

趁著要上去舞台的空檔，李秀滿問身旁的金泰妍：「談得怎麼樣？有跟她聊到我之前跟妳提到的事嗎？」金泰妍失神了幾秒苦笑說：「沒有，看起來她……她暫時不會想談這件事情。」李秀滿望著對面正在跟旁邊秘書確認事情而忙碌的鄭秀妍，安慰金泰妍說：「是嗎？果然那孩子，還沒打算原諒妳嗎？」金泰妍沉默，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。

而入場音樂響起，台上的布置看來差不多了，主持人也開始揭開序幕。

「讓我們熱烈歡迎，SM社長李秀滿，和他旗下的藝人金泰妍、宋茜、利特、溫流。還有我們的BLANC&ECLARE總裁，Jessica鄭秀妍。」兩方的領頭走到舞台中間握手，隨即各自找到位置坐下，四團隊長坐在兩旁，而中間坐著的則是李秀滿和鄭秀妍。

閃光燈繼續瘋狂地閃著，記者們都在等這一刻，鄭秀妍一出場也是抹殺底片，但記者們更是希望譨拍攝到她跟少女時代隊長金泰妍的互動。沒想到不只連握手都沒有，甚至更沒有眼神接觸，這讓在場的記者都有些失望。

「大家好，我是BLANC&ECLARE的總裁，Jessica鄭秀妍。首先很感謝各位媒體朋友和業界同好來參與BLANC&ECLARE和SM的成果發表會。大家可以看向四周，已經有掛著拍攝成果的大型海報，我們的商品也會在明天全面在官網上架，相信這次的成果會讓大家驚艷。」

一旁的李秀滿也笑了笑，拿起麥克風接下說：「是的，SM這次跟BLANC&ECLARE的合作，彼此都合作的非常愉快。我想，這該歸功於鄭總裁的賞識，讓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能夠代言她的產品。」

在李秀滿和鄭秀妍的簡短介紹和分享後，發言權來到了四位隊長身上。

四隊隊長各自分享著拍攝的過程，想當然爾，其他三團的狀況尤其順遂，直到麥克風遞到金泰妍的面前時，媒體的鎂光燈瞬間亮了兩三倍，而金泰妍也似乎感到有些不適應，輕皺起眉頭。

「呀！這是幹嘛啊？為什麼我會這麼緊張！」李順圭看著休息室的轉播電視裡那被鎂光燈閃個不停的隊長，隱隱約約覺得不安。一同觀看的權俞利也接上話，「對啊，剛剛其他三團的鎂光燈就已經很恐怖了，妳看看那燈閃得泰妍都有些不舒服了。」其他幾人圍著那電視，也是隱約覺得記者來勢洶洶。

金泰妍雖然有些不適應，但還是面帶微笑分享著拍攝的心情，也表示這次拍攝的過程少女時代都十分愉快，當然她對這次的合作成果也十分滿意。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金泰妍，當了九年的隊長，這種場面她還是可以泰然面對的。

李秀滿滿意地聽著她的回答，正中間的鄭秀妍也依舊微笑聽著。

就在金泰妍講完想把麥克風交還給主持人時，一位記者突然地站起身發問。

「請問，金泰妍隊長，您『再次』跟鄭總裁合作的感覺如何呢？」鄭秀妍蹙眉望著那明顯不懷好意的記者，很快地會意過來。她向在旁待命的Anastasia示意，Anastasia也明白就跟主持人打了暗號，希望她略過這個問題。主持人接受到暗示後，連忙走上前想拿走麥克風，但金泰妍卻沒有給她，兀自回答。

「我很感謝鄭總裁這次的合作，就如同我剛才所說，少時跟BLANC&ECLARE的合作非常愉快。」回答得宜，巧妙避過敏敢語詞，讓休息室的七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。這時崔秀英看著那個記者似乎想起了些不好的回憶，回頭對Tiffany說著：「帕尼那個人……」只見Tiffany點頭，緩緩說出。

「那是之前D社的那個特派記者，我沒忘記。」這話一出，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崔秀英和Tiffany，李順圭也瞬間明白自己剛剛的不安感是什麼了，是那個記者。

那位記者如果李順圭沒有記錯的話，就是那時在鄭秀妍離開的謠言滿天飛時，補上最重要一刀的那個人。他寫的報導句句針對少女時代和鄭秀妍不合的事情作臆測，鬧得當年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。沒想到兩年後，這個人又出現了，而且還是在這麼重要的場合。

鄭秀妍當然也記得，但她記得這個人早就從D社離開了，但看著他頗有準備的樣子，心裡也或多或少有所警惕。只是那個人卻反常沒有繼續深問下去，只是笑笑地望著金泰妍，好像得到滿意的答案後就安分地坐下。

折騰了一番時間，發佈會也進行到播放BLANC&ECLARE為四團剪接的廣。，台下的記者也很認真做著筆記，鄭秀妍也是一樣專注地望著播放的廣告審查著，金泰妍也是。每個人都不由得讚美著這次的商品，而且有韓國頂尖天團的襯托下，彷彿讓時尚、精美度都更上了一層次。

只見影片播完後回到現場，鄭秀妍再暢談了一些合作的概念之後，就開放給記者問答。在這其中，不免會問到一些敏感的問題，但大部分都能圓滿帶過，當然也有些是專業的問題，並沒有太大的娛樂八卦性，眼看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，主持人也出來結尾。

「很感謝今天所有的媒體，由於時間的關係，我們再開放給最後一位記者發問，好嗎？」所有的記者都很踴躍，忽然先前那早就被遺忘的記者又舉起身，但主持人還沒點到他，他就擅自起身走到大家的面前，對鄭秀妍和金泰妍兩人詭譎的笑問著。

「鄭總裁，明年即將是少女時代成軍十周年的日子，少時粉絲都在引頸期盼著妳的歸來，有傳聞說『妳』，將會回到少女時代，這件事情是真的嗎？」

金泰妍笑容凝滯，但鄭秀妍還是掛著笑容，Anastasia想上前幫忙擋掉這個問題，但自家總裁卻對她笑著搖頭，似乎沒有對這個問題太在意。鄭秀妍早就有心理準備了，她知道這終究是她必須面對的問題，自從她決定幫SM公司的那一天開始，就必須得面對的。

鄭秀妍帶著吶淡然的笑容，很平靜、很泰然也沒有動怒，甚至平靜得過火地掃視著在場的人，讓所有人包括那記者，都有些不寒而慄地等著。而金泰妍微微傾身看向她，凝視她那莫名哀傷又美麗的眼神，卻又完全無法讀出任何情緒的側臉。

然後就聽見她那清亮嗓音，傳出。

「我想……就讓少女時代的Jessica留在大家美好的回憶當中吧。」

鄭秀妍語畢後就起身向記者們鞠了躬，彷彿在跟全世界的粉絲鞠躬，然後側過身李秀滿握了手致意後，就優雅地退下舞台。沒有回頭就瀟灑地離開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沒有任何的眷戀，也沒有給任何人挽留的機會，直到她的身影隱沒在布幕之中。

那抹身影堅決地讓所有人心疼。

而當鄭秀妍的身影消失在大家眼前的那剎，彷彿就在告訴所有人……

告訴著金泰妍……

那個曾經是少女時代的堂堂第二主唱Jessica，從此謝幕，不復存在。

而接替Jessica的只會是那位屬於BLANC&ECALRE的總裁、創作總監，鄭秀妍。